近日，西班牙政府宣布的一项决议引起了64.6%西班牙人的反对，其中绝大部分为男性。而实际上，这件事和女性的关系更大，因为它涉及到一个古老的产业——说到这里大家应该都知道了——那就是卖淫产业。
（图源：YouTube@JhonatanCabreraTv）
今年3月21日，西班牙第一副首相卡门·卡尔沃（Carmen Calvo）宣布社会工人党拟定禁止西班牙卖淫法案，并希望各党派支持这一决议。而《世界报》（El Mundo）的民调显示，大多数西班牙男性认为，“彻底”合法化才是正确的选择。根据马德里卡米亚斯大主教（Pontificia de Comillas）大学的调查，每五个西班牙男人中，就有一个承认曾花钱购买性服务。
（图源：Twitter@PSOE）
有着“欧洲妓院”之称的西班牙，在联合国2011年的报告中，被评为全球第三，欧洲第一大色情行业消费国。境内大约三十万的性工作者，数百家“合法”妓院，整个卖淫产业每年能为西班牙带来大约265亿美元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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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产业在这个国家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从业者除了拥有自己的工会，甚至还有专门的学校可以修读相应的培训课程。
总部设在巴塞罗那的性专业组织（现为性专业工会）APROSEX，自2014年以来就开设有“妓女学校”，提供相关的培训课程。该培训课程的广告词“现在就可以工作！”引起了不少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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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 50 euros, APROSEX desgrana, en un taller intensivo de cuatro horas, los presuntos entresijos del sexo de pago. Las clases las imparten la presidenta de la asociación, la terapeuta sexual y prostituta conocida como Paula Vip, y una psicóloga clínica “con 30 años de experiencia en el sector”. Una especie de prueba de fuego que determinará si estás preparada para ser “puta”.
收费50欧元，APROSEX会在 4 小时的密集课程中讲解有偿性服务的来龙去脉。课程由协会主席、性治疗师和知名性工作者——Paula Vip以及一位“在该行业有30年经验”的临床心理学家传授。这是一款能够判断你是否已经准备好成为“妓女”的试纸。
（图源：Twitter@PaulaVip）
Desde la organización buscan la profesionalización y formación de todo aquel que desee comenzar una carrera en el mundo del sexo. Mantienen que la prostitución es una profesión y, como tal, necesita formación.
该组织意图实现所有想在性领域从事工作的人的培训和专业化。他们坚持认为卖淫是一种职业，而任何职业都需要培训。
（图源：Twitter@Aprosex）
El programa se divide en varios módulos: ‘¿Por qué quiero dedicarme a la prostitución?’, ‘Insistiendo… ¿De verdad deseo ser prostituta?’, ‘¿Pensaste en los inconvenientes?’, ‘¿Me siento preparada para ejercer esta profesión?’, ‘Pequeños y no tan pequeños trucos del sexo’, ‘Introducción al Estigma Puta y sus consecuencias anímicas’, ‘La profesionalización de las trabajadoras del sexo’, ‘Fondos y planes de ahorro’, ‘Hacienda y seguridad social’ y ‘Marketing para trabajadoras sexuales’.
该课程分为以下几个模块：“我为什么要从事性服务？”，“坚持……我是真的想成为妓女吗？”，“你考虑到（这个行业的）不便之处了吗？”，“我准备好从事这个职业了吗？”，“说小也不小的性技巧”，“对荡妇羞耻的介绍以及它的情感后果”，“性工作者的专业化”，“资金与储蓄计划”，“税务与社会保障”，“性工作者的营销策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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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emos muy claro que la formación en relación al Sexo de Pago es fundamental. No hay otra manera de aprender un oficio tan difícil que, a través del conocimiento de unas verdaderas profesionales que sepan guiarte y despejar todas tus dudas”. Ahora, además, han dado el salto a la organización sindical, como adelantaron los diarios El Mundo y Público.
“我们非常清楚，关于有偿性服务的培训至关重要。除了通过学习真正专业人士的知识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了解如此困难的一份职业，她们懂得如何指导你，并消除你所有的疑虑。”此外，随着西班牙《世界报》（El Mundo）和《公报》（Público）的推动，他们现在已经跃升成为工会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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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反对的声音也一直存在。一直都有不少西班牙民众向政府机构及警方要求取缔这个“肮脏”学校，而地方检察官的意见却与之相左。
检方认为，西班牙尚未规定卖淫犯法，而只是在没有许可证的前提下卖淫才违法。同时，学校教授的内容本身也不犯法，因此依照西班牙法律无法进行取缔。
2017年欧洲各国卖淫合法化状况，蓝色部分为合法但无统一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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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行法律真的合理吗？至此，这个百年间争议不断的议题再一次被摆在面前——到底应不应该支持卖淫合法化？
针对此问题，双方各执一词：反对合法化的人认为，“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卖淫合法化无疑会为贩卖女性和性剥削提供保护伞。根据预防、重返社会和妓女关怀协会（APRAMP）的一项研究显示，90%的性工作者都是非自愿的选择这一行业，她们均遭受过不同程度的欺骗、胁迫、虐待和暴力。
（图源：Twitter@Policía Nacional）
Dice José Nieto, inspector jefe de la Unidad contra Redes de Inmigración Ilegal y Falsedad Documental (UCRIF Central), los agentes no persiguen a las que ejercen libremente pero, añade, “esas son minoría”. “He visto muchísimas esclavas, nosotros sí las vemos”, asegura. Pide la colaboración de los clientes -“yo prefiero llamarlos puteros”, dice- para acabar con las redes de trata. “Si tan seguros están de que las chicas están ahí porque quieren, que las inviten a tomar un café fuera o a ir al cine, a ver si pueden. Si permanecen hasta las cinco de la mañana encima de un tacón, ¿de verdad lo hacen porque quieren? ¿Es eso un trabajo?”.
打击非法移民及伪造证件部（UCRIF中央部队）首席检查官何塞·涅托（José Nieto）说，警方不会追捕那些自由从业者，但是，他补充说：“那些人毕竟是少数。” 他说：“我见过太多被这一行业束缚的女性（原文用了esclava，翻译成奴隶可能不太恰当），我们都见过。” 他常常请求客人们——“我更喜欢称他们为嫖客们”——配合自己工作，来打击卖淫服务网络。 “如果那些女孩们那么安全而且自愿地待在那里，那大可邀请她们去外面喝咖啡或看电影，看看她们去吗。 但她们通常不得不踩着高跟鞋站到早上五点，她们真的愿意那样做吗？这能算是工作吗？”
（图源：YouTube@DW Documental）
同样，如女权组织所言，多数性工作者属于“经济边缘群体”和“吸毒群体”，她们其实是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为走出贫困而被迫“自愿”。
另一边，除了因“切身利益”而支持的国民，西班牙政界（比如公民党前任领袖Albert Rivera）也时有发出“支持合法化卖淫”的声音。这些人认为：一来，这个自古有之的职业实在无法根除；二来，让这些从业者成为正当的劳工，也能处在国家社保系统的保障之中。但前提是要遵循非强迫原则，并严厉打击性剥削及人口贩卖的犯罪活动。当然，随之为国库带来的税收入账也许能再创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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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这一问题，两方至今争执不休。然而，去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又将这一问题推向了风口浪尖：由于性服务与防疫措施“天然的”对立，很多从业者已经失去经济来源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现在去征求一个性工作者的意见，回答很可能只是“我们不能不工作啊（no podemos dejar de trabajar）”。由于不在社保系统之中，失业救济金也无处可领。哪怕好不容易有了一单生意，居然还会有客户因为服务者在疫情期间多做了些防护措施而讨价还价。这无疑使她们本就不明朗的处境雪上加霜。
（图源：YouTube@Diario Público）
无论是开设学校还是组建工会，最根本的目的其实是最大化地保障相关从业人员的权益。但既然有利可图，免不了还会有人钻法律的空子。逐步合法化还是彻底禁止？这真的是一个复杂而长久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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