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天鹅绒衣服的自画像

它实际上是感觉到已经失去初恋的情人阿莱詹德罗之时所做出的一种爱的赠予。这里表现出的是一种西方古典的美,她身穿一件酒红色的领口和袖子带有金边的天鹅绒服装,白皙细长而优美的脖子,强调的是女人味,没有丝毫的放纵,在深暗的海洋和天空的衬托下,更显人物的孤单。

回忆

卡洛在此画中已经以短发出现,心被刺了出来,只留下一个开裂的窟窿,一根杆状物穿过其中,杆的两端两个小型的丘比特,全然无视卡洛的痛苦而以她的身体为支点做着跷跷板的运动。与她的身体不成比例的硕大心脏躺在脚底下,形成一座让她产生巨大痛苦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纪念碑”。在画面中,她站着,直面痛苦和观众,一边认识到自己的痛苦,一边又坚持让观众意识到她的痛苦。她是无手的,也是无助的。被包扎的脚位于海洋中,是“泪的海洋”。

飞床(亨利 福特医院)

1932年6月4日,卡洛掉了盼望已久的孩子。此幅画为一系列血淋淋的可怕自画像的第一幅。画中飘浮的所有符号都在诠释着母性的失败。手拿6根血管一样的红色带子,其末端漂浮着象征她流产后情感的橙红色躯干、胎儿、蜗牛、机械物、紫罗兰、骨盆。她认为:“橙红色躯干是诠释女人的全部想法,骨盆是流产的主要原因,床下的机械物意味着想起了迪戈,蜗牛指代流产的缓慢进程,有着凸出花柄的紫罗兰是住院时迪戈送的。飞床被置于蓝天下无垠而荒瘠的泥土色原野上,表达了她那自相矛盾的情感:“大地就是墨西哥及其身边的人们等等一切。所以对我是一种救助,当我没有一切的时候,就将大地置于身边。”另一方面,远处地平线上的炼焦炉、输送机、烟囱、和水塔意味着迪戈和外面所有的世界与她的苦境毫不相干。这里的卡洛是那么的飘荡、无法触及、空荡、没有保护而无助。

站在美国和墨西哥边界线上的自画像

自身的经验在卡洛的画中总是得到了最好的诉说,她所“说”的自己,很多都包含了政治性的一面,以及她对祖国的深深热爱。古代的墨西哥神话中,天空之主乃是太阳和月亮,太阳是阳性之本原,是生命的滋养者和给予者,而月亮(或者某些墨西哥民俗中的大地)则是阴性之本原,它乃是神和人之母。并置在一起的太阳和月亮还表达了这样的观念:一切的自然之物均为基督之死哀悼,是阿兹特克人的祭祀行为。这幅画中位于画面左边的代表着墨西哥的月亮和太阳呈现出一种“原始”或“稚拙的民间风格”。而画面右边代表美国的那一部分,是摩天大楼、砖结构的厂房、打上福特标签的烟囱,机器工业的浓烟几乎掩盖了美国国旗。右下角的三个圆形机器中两个发射出光和能,正好与左上的太阳月亮形成对比,三个机器的电线与左边代表墨西哥的植物之根须形成对比……在这里,卡洛眼中墨西哥农业社会和美国发达工业社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手上的墨西哥旗帜向我们表达了她的立场。生活、人情、优美是她对祖国的印象。她在美国时曾写信给她的医生说:“我在这里一点也不快活!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待下去,因为我不能离开迪戈。”

两帘之间

这是送给退役情人托落茨基的生日礼物。不同于送给初恋情人的自画像风格,这里呈现的完全是一个贵妇人形象。脸颊、嘴唇、指甲是不同程度的艳红色,鲑肉色的裙子、赭色的大披巾等高度原生色彩的组合构成了一幅非常迷人的图画,甚至有些艳俗的成分。布雷东说:“没有比这些绘画更女性化的艺术了,据此,为了尽可能的具有诱惑力,只有尽量交替地运用绝对的纯粹和绝对的邪恶。弗里达·卡洛的艺术是系在炸弹上的一根带子。”

哺乳

这是卡洛带有自传性质的一幅画,卡洛的奶妈是一位印第安女人,画中正在吃奶的婴儿正是卡洛本人,表现为婴儿的身体,却是成熟女人的脸,而奶妈乳房的软组织神经如同热带植物的筋络,正流淌着乳汁般热带植物的汁液,暗示着那来自印第安的多神崇拜意识几乎自婴儿时代就进入了她的血液,因而影响了她整整一生。

水之赋予我

这幅画被认为是卡洛作品中最具有超现实主义特色的作品。它表达了一种浴缸里的幻想、领悟、回忆、性、痛苦及死亡等诸多意象漂浮在浴者隐约可见的腿的上方。是卡洛所有作品中最为复杂的一幅。

不过,事实上现实更胜于超现实,虽然细小和想象的细节集合在一起使此画与其他作品比较起来显得稍稍含义不同,更少缺乏现实性。但它所具有的意向用卡洛生活中的事件和感情捆绑在一起。整个场景被视作一个整体,完全可能是对梦者及梦之“现实的”描绘。她以最直接最现实的方法描绘了真实的图像。实际上,这幅画还是她生活体验的血淋淋的记忆。正如她自己所说:“有些评论家试图将我归类于超现实主义;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是超现实主义画家……其实我不知道我的绘画是不是超现实主义,但我确实知道我的作品是最直率最真诚的自我表达……”“他们认为我是超现实主义的画家,但我不是,我从不画梦,我画我自己的现实”。她的幻想来自于古代墨西哥传统的“接近生活的巫术”。

两个弗里达

这幅画有可能是她自画像中尺寸最大的一幅,画中的人物与真人等大。我们至少可以作两个方面的猜测:一方面,她曾经给迪戈写过这样的诗句:“我的血是从我的心脏流到你的心脏的空中飞行的奇迹。” 但是,1939年年底,卡洛与迪戈离婚了。如今这个奇迹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她用手术钳止住了那血管的滴血。右边的卡洛是迪戈所爱的那一个,左边是已经失去了爱的卡洛。从这个意义上说,此作品可以看成是她与迪戈滴血爱情的见证或对这场爱情的图像清算。另一方面,身着特旺纳服装和欧洲式长裙也可以看作两种文化的象征,动脉如同绳索一样将两颗心相连,也联结着两种文化。

破裂的脊柱

这幅画最强烈地描绘出了她自传体式作品的特征——痛苦和力量。尽管她是多么的痛苦,但在这画中绝无自我怜悯的成分。钉子钉入身体、钢铁支架的禁锢使得痛苦变成一种活生生的符号震撼着观者的心灵,如地震裂口般的裂缝分开了她的躯干,眼泪从那承受痛苦的破碎心灵窗户中抛洒。整个的人如同碎片,靠钢圈和石膏才能维持。我们难以想象:她承受痛苦的强度怎会如此之大?

小鹿

在这幅作品中,弗里达把自己画成一只身中数箭受伤流血的梅花鹿,奔走在荒芜的原始森林里,散落一地的落叶和残枝。远处是连接为一体的海和天,有闪电破空而来,而顶着鹿角的小鹿的头却幻化为卡洛的脸,淡漠茫然,似倾听蛮荒时代的悲凉泣歌,以隐喻她作为一个男人世界中的牺牲者的悲剧。树上的破裂切口增强了受伤的主题,同时,前景中折断的树枝暗示她破碎的青春。这些自然中的隐喻和象征属于古印第安人信仰的一部分,即“接近生活的巫术”,形象地幻化有巫术般的直觉和灵性。可以说她是最早在作品中体现出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精神的人。

摩西

喷火的太阳下,被描绘成里维拉形象的摩西漂浮在水面,额头上有象征智慧的眼睛。左右两边是东西方哲人。如果维拉形象是象征着墨西哥本土,那么该作品应该是旨在寄托卡洛对于墨西哥文化发展的希望:创立一种包容而非排它的意识,墨西哥文化要在现代的浴火中重生。